施缱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目光还不自觉的扫了薛砚辞好几眼。
但是薛砚辞始终都没将多余的眼光落在施缱身上一眼,完全的事不关己。
施缱也有些心凉,但还是挤出个笑容,对着梅星茴,敷衍的“嗯”了一句。
在薛砚辞面前,施缱觉得自己就没办法自在,和梅星茴简单寒暄了几句后,就拉着靳元姬,快步离开。
夜风将施缱的发丝吹得很乱。
施缱和靳元姬上了出租车后,伸手向将发丝掖到耳后。
她越是想追求一丝不苟,越是不自觉的暴露更多。
就连靳元姬都看出来了。
出租车开了一段路后,才慢慢的开口:“施缱,刚才在餐厅门口的那两位,你认识?”
“不认识啊,怎么这么说?”施缱还想打马虎眼,笑得十分不自然。
靳元姬抿了抿唇,说道:“发生过爱恨纠葛的人,就光从气场,就能判断出不一样,有些事,就算你否认也没用啊,我就是看出来了。”
至于她看出来什么,她也没多说。
施缱不愿意被戳破。
好在靳元姬就只是点到为止,没有掀开她小女子的遮羞布。
她和薛砚辞之间,总归她才是被拿捏的那一方。
靳元姬没有直接戳穿,已经是给足了她的尊严和体面。
或许真的只是女孩和女孩之间才会有的惺惺相惜吧。
施缱在心里对靳元姬挺感激的。
她想尽自己所能,帮靳元姬离婚。
施缱找了个时间,趁着冯鸦九不忙的时候,给他打了个电话。
她认识的律师,起码最熟悉的,目前就只有他一个了。
无力承担,也不想沉沦
冯鸦九在电话里听施缱讲完了靳元姬现在的处境。
他是可以打离婚官司,但如果要接这个case,肯定还是要见见靳元姬本人。
只不过,最近冯鸦九都太忙了,没什么时间飞南京。
“这样啊……”施缱有些失望的语气:“元姬是我的初中同学,其实我挺想她能打赢这场官司的……”
挂掉电话后,冯鸦九有些失神。
此刻是在餐厅里。
薛砚辞从洗手间回来了,看到冯鸦九这个表情,他就一边用旁边的湿纸巾擦着手,一边问:“在想她?”
“嗯。”冯鸦九说了一句。
但是说完后,立刻就后悔了,抬起头,立刻就看到薛砚辞冷着的一张脸。
冯鸦九笑了笑,说道:“施老师在南京遇到了自己的初中同学,那个女孩子想离婚,可能施老师是觉得,认识的所有人里,只有我有能力帮到她吧,没关系,有空的时候我会飞过去一趟,了解下具体情况……”
“找施缱了解情况?”薛砚辞又问。
冯鸦九当即摇头:“当然不是,是她那个同学……我没记清,好像叫靳元姬。”
……
来南京后,施缱一直没什么朋友。
除了上班,她平时也挺寂寞的。
除了在微信上,会偶尔和卫滢聊聊天。
大部分时候,都会和靳元姬一起玩。
原本她和靳元姬就是好朋友,少年相识,在经历了生活这么多历练后,都变得更成熟了,能谈的话题也越来越多。
汤师师虽然才十二岁,却是个早熟的小姑娘,有时候施缱约靳元姬一起吃饭,也会带着她。
三个女孩子在一起其乐融融。
这时候靳元姬甚至会感慨:“还结什么婚啊,等成功离婚后,施缱你不找,我也不找,我们仨就在一起开开心心的过吧!”
施缱看见靳元姬这样,就知道她是有一种心灰意冷的感觉。
对于自己和丈夫之间的感情,明显是看破红尘似的破罐破摔。
靳元姬现在的诉求很简单,就是想要顺利离婚,她不要和魔鬼同床共枕,日日担惊受怕。
她宁愿什么都不要,不要对方的房子,不要对方的钱,她只要自由。
但是,就唯独这一点,汤善渊却是坚决不答应。
汤善渊就是靳元姬现在的丈夫,当初两人刚恋爱的时候,靳元姬觉得他亦父亦兄,又有儒雅男人的温存体贴。
虽然没多少爱情的感觉,但也觉得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直到婚后,他的真实面目开始逐渐暴露。
冷暖自知,靳元姬不想这么年轻就变成一个家族的生育工具。
还有,汤善渊的父亲,也就是她的公公——
总之有些事,就连对施缱,她都难以启齿。
尽快摆脱这样畸形的婚姻,就是靳元姬现在最想做的,她和汤善渊现在已经分房睡了,两人的关系岌岌可危。
汤善渊好歹也是个混商场的人,家大业大,他已经离过一次婚了,不想再承担两次婚姻失败的名声。
那对他来说,太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