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世风日下。”
“人心不古,道德沦丧啊。”
“逆天……”
展信佳就是这时站在凉席前的。
眼前笼罩上一片阴影,不耐烦的白裙女郎下意识的挥手逐客。
“走开,别挡着我赚钱!”
“雁西月。”
展信佳面无表情一字一顿的叫出了她的名字。
白裙女郎先是一愣,紧接着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缓缓露出白麻布兜帽下那张纯情小白花的脸。
“我焯!挖真的是你呀!妹宝!嘤嘤嘤这些天你死哪去了,我把郊外乱葬岗撅了个遍也没找到你的尸体,你再不回来我都打算雇头牛再去把乱葬岗仔仔细细犁一遍了。”
展信佳:“……”
展信佳忍住想抬手给她一耳刮的冲动。
她索性用脚胡乱踢开凉席上盖着的白布。
等看清凉席上的是个躺得比僵尸还要板正安详紧闭双眼的清俊少年时,展信佳眼角终于还是抽了抽,语气有点难绷。
“…你们俩在玩抽象吗?”
“哥,快起来,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雁西月连忙红着脸去拉还在尽责尽职扮演早死的爹的雁回时。
少年顶着不远处人潮一片“神医啊”“医学奇迹”“妙手回春”的嘘声直挺挺的坐起身,他冷着面抹了一把脸上的泥默不吭声跟着走。
展信佳:“哈哈。”
原来人在极端无语的时候真的会莫名其妙发笑。
这卧龙凤雏兄妹俩,一个当朝公主一个东宫太子,他俩在这卖身葬父的事皇上知道吗?
等三人鬼鬼祟祟拉拉扯扯躲到无人的巷墙后,雁西月抽泣着哭哭啼啼的一把搂住展信佳的脖子将她抱住嗷嗷大叫。
“呜呜你知不知道这些天我们找你都找疯了,父皇母后不让我跟哥哥光明正大出宫,我俩秉烛夜谈琢磨了两个通宵才想出这个主意!!”
展信佳:“哈哈。”
太好笑了,两个人竟凑不出一个完整的小脑。
雁回时有些难堪的躲闪了目光。
他清咳一声,到底维持住了自己一国储君的尊严。
语气冷傲,神色淡漠。
“若不是你先离家出走我与阿月何须出此下策?既然无事便赶快回将军府,莫要让展伯伯柳伯母担忧。”
“那不行。”
展信佳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她好不容易舔着脸住进小沈大人大人,还没来得及勾搭成奸呢。
简单的跟二人讲了一下目前的情况,雁西月听完不敢置信的瞪大了杏眼,看着展信佳的目光颇为恨铁不成钢,尖声怒斥她。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被一个雨天遇到的路人男狠狠拿捏了?!”
“啧,这能叫拿捏吗?你别管,我有我的节奏。”
展信佳不赞同的反驳,故作高深。
一旁的雁回时倒是绷着那张冰块脸面无表情的鼓了鼓掌,不屑一顾,嘲讽意味十足。
展信佳翻了个白眼。
没兴趣跟这俩弱智拌嘴,算算时间小沈大人也该买菜出来了,展信佳急着蹲回墙角卖乖,便粗鲁的推着两人往巷子深处走。
“去去去!爷好不容易出来潇洒一回,你俩换条街继续卖身葬父哈。不用担心我我在外面过得爽死了,等过几天我再出来看你俩。
对了,你俩猥琐点,别真被监市城管给铐走了。”
雁西月被推着走得不情不愿,一步三回头。
遥遥的,还能听见她委屈的嘟囔声。
“哥,我再也不跟你玩抽象了。第一没人能懂我俩的幽默,第二妹宝好像真的拿我俩当傻逼了……”
“呵呵,谁稀罕,既然她愿意去讨好别人那就别管她了。走吧阿月,我们还是先去乱葬岗把凉席还给那个被咱俩撅出来的骷髅。”
展信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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