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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5章 添蛇足陈轸用智惧报复邹忌设陷(3)(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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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黎明即起,劳作一个早上,饭后回到私房闲适一时。而你呢,茶足饭饱,却离开你本该施礼修行的地方,在她闲适时进入她的私房,且不声张,平视她的坐相,你且说说,是谁失礼?”

“儿……”孟夫子理屈,垂下头去,几乎是喃声,“惭愧……”

“孟轲呀,”孟母语重心长,“娘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你不是不晓礼,你只是嫌弃她。你早就想休掉她,是不?”

孟母一语入里,孟轲将头埋得更低。

“你嫌弃她貌不美,你嫌弃她腰不细,你嫌弃她肤不白,是不?”

“娘……”孟轲无从辩起,几乎哭出来。

“主妇在内德,不在外貌。内德在贤,在淑,在慧,在勤,在俭,在持家,在相夫,在育子。你且说说,上面几条,你的妻输在哪一条上?”孟母几乎是在苛责了。

孟轲哭出来了,声音尽量压低。

“还休她不?”孟母任他哭一会儿,问道。

“不休了。”孟轲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大声点儿!”孟母不依不饶。

“妻贤,儿不休了,儿与她白首偕老!”孟轲提高声音。

“这就是了。”孟母起身,现出笑脸,“忙去吧。滕君召你,客人在前院候着呢!待忙过公务,向你妻道声歉,下不为例。她受到惊吓了。”

“儿遵命!”

孟轲送走孟母,在舍中又闷一时,洗把脸,理好衣冠,挂上佩剑,换作笑脸,大步走向前院。见使臣后,听他宣过谕旨,招呼万章、公孙丑二人跟班,往投滕地。

邹国与滕国紧邻,滕南即是薛地。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楚人伐薛,顺手灭滕是可能的。

晓得孟轲讲究礼节,滕文公跣足出迎,鞠躬至地,携其手至正殿,又一番礼毕,迫不及待地讲了眼前险境,一脸急切道:“滕地狭小,国无强兵,大国在薛地开战,寡人忧甚,有扰夫子了!”

孟轲耐心听完,拱手,微微笑道:“楚、齐之事,轲已尽晓。楚、齐是在薛地开战,敢问君上何忧?”

“这……”滕文公有点儿发蒙,“他们万一来滕地呢?”

“迎接呀!”孟轲又是一笑。

“怎么迎?”

“礼。”

“对虎狼之师怎么讲礼呢?”

“虎狼之师亦有礼。”

“寡人讲礼,他们若是不肯讲呢?”

“刀矛。”

“唉,”滕文公摊开两手,“如果有刀有矛,寡人不就……”顿住,一脸懊丧。

“没有刀矛,可修人和。”

“人和?”滕文公倾身,显然没听明白。

“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寡人愚笨,请夫子详解。”

“假如君上引兵远征,对方有城三里,有郭七里,君上四面围攻,却未能取胜。能够四面围攻,君上必得天时;君上未能取胜,是天时不如地利。假如君上守城,城足够高,池足够深,兵革足够坚利,米粟足够食用,君上却未能守住,就是地利不如人和了。”

“寡人明白了,”滕文公点头,沉思有顷,“可怎么做到人和呢?”

“推行仁政。”

见孟夫子绕来绕去,终又绕到他始终不离口的仁政上,滕文公给出一个苦笑,拱手:“仁政是要行,可寡人当下之忧不在仁政,在宗庙社稷,敬请夫子指教!”

“唉,”孟轲长叹一声,朝四周抡一眼,“大地苍茫,区区五十里不过一隅。君上不修仁政而抱此一隅,期望的却是社稷永固、宗庙千秋,是不是施少求多了?”

“夫子呀,”滕文公脸色尴尬,态度却是执着,“无论是求多还是求少,寡人敬请夫子护佑滕地,为寡人分忧!”

孟轲坦然一笑:“楚人尚未抵达,君上的五十里这不是好端端地搁在那儿吗?”

滕文公拱手:“敬请夫子留住滕地!”

“轲敬从。”孟轲还礼。

楚人兵锋直逼薛城,宋国借道,鲁国出兵助阵,薛地之主田婴坐不住了,驰往临淄禀报军情,求助齐宫。

宣王显然没有料到昭阳的反应如此强烈,有点儿慌神,因孙膑、田忌仍在军中部署伐楚,急与苏秦、邹忌、田婴、张丐四臣谋议应对。

众说纷纭之下,苏秦给出两个应招,一是派人使鲁,二是调田忌大军至薛。

兵来将挡,调大军至薛当无争议,关键是使鲁。

使鲁的合适人选是田婴,但薛是田婴的封地,鲁国让出的七邑也归薛地辖制,鲁公对田婴早有不满,田婴不合适出使。苏秦在名义上仍是六国共相,使鲁也不合适。此番战祸是田忌远袭项城惹下的,邹忌推说头痛,自始至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宣王看向老臣张丐。

“臣请往!”张丐抚一把飘到胸前的白胡子,拱手请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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